看到顾倾宛稍微有些慌了,连泓的心情似乎很好。
他再度添油加醋道:"这个女人,之前得罪过我。不过...她为了让我消气,选择帮我打听你所报出的底价。而她...这次也算是说到做到了。"
"谢谢啊。"连泓再度冲着顾倾宛说了这么一句。
或许他以为,厉庭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吧?
但就在他准备迈开双腿离开的时候,厉庭深却开了口:"难不成这种时候,我要选择相信你,却不相信她?"
厉庭深的反问,让连泓马上僵直在原地。
嘴角的笑意,也在一瞬间僵住了。
他不敢相信,这样的话,是从厉庭深的嘴里说出来的。
他跟厉庭深认识这么多年了,他一直都觉得厉庭深有一个很大的缺点,那就是...多疑。
但没想到,厉庭深对 这个小保镖似乎还挺信任的。
这份信任,甚至已经足够让厉庭深,自觉地屏蔽掉任何一切,贬损跟诽谤顾倾宛的话语。
当然,为此震惊不已的,还有顾倾宛。
她眨了眨眼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刚才是她听错了吗?
厉庭深...好像选择相信她?
"如果你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挑拨离间,那就真的...太低级了。连泓,我最近是不是有点...病急乱投医了?似乎一直...都在做蠢事啊。"
厉庭深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:"你最好有所收敛,也最好把握好分寸,不然...可就要玩火自焚了。"
连泓回过头去,目光阴冷的看着厉庭深。
不过最后,他也并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马上提脚离开了。
在他走后,厉庭深看了一眼还在原地发愣的顾倾宛:"走啊。"
"哦..."顾倾宛这才回过神来,赶紧跑到了驾驶座旁,并且拉开了车门,坐了进去。
车辆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,一直坐在后面闭目养神的厉庭深,突然问了一句:"一直偷瞄我,做什么?"
顾倾宛的心猛地颤了一下,这家伙不是在闭目养神吗?
怎么知道...她在偷瞄他呢?
顾倾宛清了清嗓子,问道:"为什么...你会选择相信我?"
"为什么我不相信你?"厉庭深冷笑了一声:"这个连泓这次...可真的是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。"
"你想听...我相信你的原因吗?"厉庭深问道。
"嗯..."顾倾宛当然很好奇。
"首先,你只是我的保镖,上哪儿去探听这些商业机密?唯一会知道我底价的,就只有郑特助。郑特助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,这一点,我相信。"
"其次,如果你这次真的帮了他,他怎么可能当着我的面,让你的身份曝光?以他商人的本性,他只会继续让你帮他做事。毕竟,你是一个能探听到商业机密的有利棋子。"
"最后...这块地,我原本就没打算要,底价...是我故意让人泄露给他的。"
要不然,连泓上哪儿去探听到他的底价呢?
顾倾宛在听到这儿的时候,整个人都震惊了:"故意的?"
"嗯...这场戏...是白芷烟去演的。"厉庭深说道。
在那天顾倾宛落水之后,他将顾倾宛抱去了套房,后来他从套房离开的时候,在走廊上碰到了白芷烟。
白芷烟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,马上就满目哀求的看向了他:"庭深,你现在应该有时间听我说话了吧?"
厉庭深这次倒是没有不搭理她,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:"跟我来。"
说罢,厉庭深便带她去了这个酒店的咖啡厅。
咖啡厅内放着婉转好听的乐曲,这个时间点,咖啡厅内并没有很多的人,倒是挺清静的。
"庭深...上次的事情,我真的知道错了。"白芷烟抓着手中的咖啡杯:"我知道...你最不喜欢的,就是我做出逾矩的事情。"
"我可以让你...将功补过。"厉庭深垂着眼眸,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白芷烟听到,他愿意给她机会,双目都跟着亮了起来:"我该怎么将功补过?"
"有一件事...我需要你去办。这事儿,也只有你能办得好。"厉庭深抬起眼眸,目光笃定地看着她。
感觉自己受到了厉庭深的信任,白芷烟觉得自己压在心头上的石头,好像瞬间被挪开了。
她点了点头:"你说!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,我一定义不容辞。"
"你这样..."厉庭深将她需要去做的事情,大概跟她说了一下。
而白芷烟,也的确是很好地完成了厉庭深交给她的任务。
这段时间,厉庭深没理会白芷烟,连泓那边也知道,白芷烟为此应该是伤透了心。
为了将这场戏演好,白芷烟跑去了酒吧买醉,而她其实知道,有人在她的车辆后跟随。
而她要的,就是有人来跟着她,并且跟着她到酒吧内。
到了酒吧之后,白芷烟便坐在了吧台上,神色悲伤而哀怨,她让面前的调酒师给她调了两三杯的酒。
她的酒量其实很好,但她却故意装出了一副已经喝得烂醉的模样。
酒吧内光怪陆离,灯光闪烁,还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,而那些跑来放纵自己的人都在舞池内跳舞,上演了一副群魔乱舞的画面。
身着一袭深蓝色西装的连泓,紧盯住白芷烟的身影,然后走到了她的身侧,坐了下去。
连泓跟白芷烟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,毕竟她是白芷心的妹妹。
"怎么一个人跑来酒吧买醉?向来潇洒的白总监,也有这么不顺心的时候吗?"连泓说罢,便对着眼前的调酒师说道:"你帮我来两杯跟她一样的酒。"
"好的,请稍等。"调酒师对着连泓点了点头,然后便帮连泓调酒去了。
白芷烟双目迷离的看向了连泓,唇角随之扯起了一抹苦涩的笑:"你哪只眼睛看到...我的生活过得很顺心了?这些年...我跟在他的身边,也为他做了不少事情,可他...他想对我冷战,就对我冷战...就好像...我于他而言,根本就不值一提一样!"